第24章休闲中心
夏天很热，热的人直流汗，但是，人们对休闲的热情比天热更热。
这天，清江镇又一家大型休闲中心开业。“大仁休闲中心”楼高15层，1-8层是休闲中心加餐饮，9-15层乃办公加酒店，开业的排场挺大，门口堆满鲜花，鞭炮响个不停。
几个女子两排立于门前，夺去了许多人的眼球。
上了十五楼，便是顾大仁的办公室，占了整整一层，很是壮观。
顺着楼梯进入五层，只见迎楼梯的照壁下，挺立着一个肥嘟嘟的脑壳，扬起并圈着尾巴，肥壮的身子摇摆着，很是自得。从照壁往电梯门口一线，却有着九个小猪低着头，摇着尾，一线排开，朝向大肥猪的，聆听着大猪的指挥、训斥。这就是顾大仁请人加工出的红木猪群，一幅“小猪听命受训”图画。
身边的女娃儿见陈文发愣，悄悄地说：“我们老板，他属猪的，叫我们都是猪娃儿唦。”
一排小猪朝着大猪受训，陈文也是属猪的，只是比顾大仁小一个轮次，有点窝囊的感觉。身边的女娃子见状说，陈老板，周公解梦中说，梦见大猪乃富贵之相，一排小猪朝着大猪受训，乃喜事连连的。陈文半信半疑，正好碰见顾大仁下楼梯，看见他们在那里发愣，便笑着说，老弟，我的这一幅“小猪听命受训”图画，意图有两个：一是希望我的部下听我的，同时更望我的部下越来越多；二是，我曾听说了一个大猪小猪的故事。故事讲大猪比小猪大了许多，它们出生在不同的地方。小猪在没有来到这家猪场之前，它们互不相识。第一次见面是在猪场门口，可能是上帝的故意安排，又或是巧合，小猪被圈养在大猪圈里。一天又一天，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淌，大猪和小猪从开始的陌生，渐渐变得熟悉。几个月过去了，小猪也长大了，懂得了感情，它们之间也开始了爱情。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彼此的好感不断加深。它们喜欢天天溺爱在一起，看着日升月落，鸟语草香。就这样，大猪已经深深爱上了小猪，可是却没有勇气向小猪表白。一个雨夜，大猪和小猪聆听着雨的声音，大猪经过好长一段心理准备后，觉得时机到了，于是对小猪说了如下这段话：小猪，很高兴能和你从相遇到相知，每次和你在一起总有这样一种感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幸福的味道！曾经，我心中一片迷茫，但是因为你的出现使我开始感到生活的充实。我不会用华丽的词藻来表达我内心的感受以及对你的情感，但我是真诚的。也许，此时此刻只有你晓得我的情绪，也只有你可以给我情绪！今晚，我用这颗从青藏高原带来的奶糖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接受我好吗？我真的喜欢你，上天作证，我会让你幸福的！小猪听后，很激动，不晓得该不该接受这感情。大猪真诚地恳求，接受我，接受我吧！小猪仍然犹豫不决。可是，她看到大猪失落时，却不再犹豫，接过了奶糖一口吞下。大猪看见兴奋极了，他抱着小猪使劲摇晃。可是，小猪却心情沉重，笑出来的模样也是沉重的。
小猪觉得做个诚实的猪就要跟大猪坦白，因为她一开始就是在利用着大猪的感情，和大猪在一起只是一种习惯，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喜欢大猪。大猪听了后很是心痛，可他不相信，他一次又一次重复地喊着，这不是真的！为此，小猪很是愧疚，她劝大猪不要再爱她，可是大猪却不在乎，他宁愿自己一直被利用。因为，大猪觉得被蒙在鼓里也是一种幸福，大猪是这么认为的。只要能和小猪在一起，做啥子都行……
从那一个晚上开始，大猪和小猪走到了一起，尽管没有爱。但是，它们紧紧地抱在一起，静静地听着雨声…
一心想到外企做白领的乖乖女，清江休闲业上的头牌，两者之间的跳跃可谓非常之大。如果说有共同点，那么恐怕一口流利的英文倒是必备的本领。从在清江休闲大楼前的大门起，不但顾大仁的狙击长枪会定格在这个女娃儿脸上和身上，消费者的视线也会同步锁定，不是只有她没得徒劳地砸顾大仁办公室内卧室的门，而是在那里冷冷地俏身玉立。实在是那身抢眼的旗袍和夺目的风情。犹记得当年看到《霸王别姬》里蒋雯丽演的小豆子娘，那种目光流转间的风骚也同样传神，显然那是属于胡同里的烟花女，而这个则是没得腰缠万贯就做不了入幕之宾的花魁。做花魁和做元帅一样，都需要气场，而这个经过石榴红和顾大仁交易后，带来的她堂妹石菊花，经由顾大仁悉心调教、华丽转身后，霸气四溢地hold了一切。每年单单是重庆、成都、乐山这种名头很响的地方招收的女娃儿就已不少，其他地方招收的女娃子更是如过江之鲫，可能有客接的有几个，更不要说大红大紫的。可偏偏还有那么多人，石菊花却运交华盖，能入得了顾大仁演的法眼，并且一夕成名令人羡慕嫉妒恨唦！
顾大仁是色情界经营高手中的前辈级人物，自年出道至今，凭借睿智的幽默、亲切的笑容、坚强的神经、瘦高的体态，在清江色情界屹立不倒已经十余年，可谓荣誉等身，完成了“小猪听命受训”的图画。
以石菊花为例，培训她们的是梅秀老师。而梅秀老师同样也是跟着顾大仁的业务煅炼出来的，曾在重庆、东莞做过。据说，梅秀的培训完全是在情境中进行的：工作人员为石菊花搭建了一个特殊的培训室，桌子摆上许多物件，包括镜子、柜子、首饰等，石菊花穿上漂亮的业务旗袍，开始每天在这里的生活，找寻业务员的感觉。女娃儿们接受的第一项培训是按摩。按摩是休闲中心的社交方式，在按摩的同时，还要模拟她们接客时的语气、姿态。烟酒基本不离手，怄气争风更要成为下意识的常态。梅秀老师的第二步工作，是教会每个女娃子去熟悉和发现自己身体的美，休闲大楼的女子一定是特别了解自己的身体，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性感妩媚和女娃儿味。就连穿丝袜和解扣子的动作，都要仔细琢磨。她要求石菊花有“扭腰摆臀”走路法，摇曳生姿，风情万种。她们想象成一群蛇，自然而然会扭动身体，让消费者想象成一只天鹅，在阳光下梳理自己的羽毛，她们会做出梳理头发等优雅的姿势。
当然，为了让石菊花拥有强大的气场，在培训中会特意培养石菊花大姐大的感觉。当姐妹吵闹纠纷时，她要出面呵斥摆平。逐渐地，一姐霸主的地位和感觉就逐渐找到了。
7月15日一早，位于清江市红旗路上的省人才交流中心门前，一则长十五米的横幅广告“招聘：足疗师、按摩师、女模特、陪聊师……”广告上赫然写明系清江镇人民政府驻清江市办事处“招聘”。发布单位若是一般商业机构，可能见怪不怪，却是“清江镇人民政府”，想不火都难，引发了众多人的议论。
下午3时，《清江日报》记者致电招聘广告上所留电话。一位孙姓妹儿接听电话时说，他们确实发布了这则广告，但只是一家休闲中心。她说，他们的休闲中心，属于清江镇市政府驻清江市办事处所在的清镇宾馆，目前由他们承包，休闲中心最初是清镇宾馆的足疗部，后来转由个人承包，独立经营，有租赁合同。这跟清江镇驻清江市办事处其实没啥关系，打着他们的旗号，只是想着好招聘人。
7月18日，大仁休闲中心要开门营业了，这座十五层楼的休闲中心在当地规模算比较大的，开业当天现场非常热闹，吸引不少人的注意。门口摆满了道贺的花篮，围在大楼外观四周的庆贺开业条幅，是各家单位、个人所送，其中两条最醒目，落款分别是清江县公安局和清江镇县消防大队。这种做法屡见不鲜，往往是休闲中心在其他单位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挂条幅，充门面。
宴席的招待也很超常规，八个碟子八个盘子，很是丰盛。酒足饭饱后，让来人选个女娃儿，给他泡澡、搓背、按摩，甚至于挠痒痒，客人才会满意而去，隔天还想再来。
参加完这样的场合，顾大年心里很别扭，心的最柔软处很疼。在清江多年，顾大年没得感觉清江有这么多发廊，这么多休闲中心，这么多啥子港、啥子阁，发现段家塘那段路，那可是休闲中心一条街唦，真的在成都没得发现这个产业有如此兴旺发达，以前听朋友说过“北京地图随便用针扎下，扎出个部级单位；清江地图随便用针扎下，扎出个洗脚城。”
盛夏时节，天气炎热。在川北都市清江城，陷于情绪中暑的白领不少，他们时常感到烦躁不安，情绪容易失控，经常会与人发生摩擦或争执。发觉自己已经情绪中暑，他们就会选择去各种各样的休闲中心，舒缓自己的情绪。于是，在炎炎夏日，休闲中心走俏清江城。
发现自己每隔半小时就要去洗脸，对电脑几小时就觉得缺氧，对同事开腔没耐心的时候张家川已经情绪中暑了。以前和同事讨论方案都是温温和和的，现在像吵架。看到同事惊讶的表情，他就晓得自己的情绪有问题了。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的张家川说，周末一到他就要去休闲中心放松自己。
休闲中心可以游泳，可以做水疗，还有人造沙滩和小树林，听听歌，看一下蓝天、白云、绿树，做个按摩，身心都舒服多了。张家川在一家休闲中心消费回去后，整个人清爽多了，情绪也缓和了。其实，情绪跟身体一样，需要调理和休息。
陈美琪是清江一技校讲师，为人师表的她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但近来烦躁，她和一名迟到的女娃儿吵了起来。以前对迟到的女娃儿她不会点名批评，只是课后问问，可最近情绪失控了，竟然在课堂上和女娃儿吵起来，还真是第一次。老汉发觉陈美琪情绪中暑，周末的时候带婆娘一起去清江一家休闲会所。本来想去游泳的，看到哪个游泳池都爆满了，情愿出多点钱去休闲会所。休闲中心设置的大海蓝天和冰山雪峰等场景加上空灵的音乐能让人畅思遐想，忘记炎炎夏日，也算是降低心理热度了。总之，回来后情绪波动没那么大了。
据了解，造成“情绪中暑”的内因是人体对环境的适应性差，当气温超过35℃、日照超过12小时、湿度高于80%时，人体下丘脑的情绪调节中枢受影响明显增强，人容易情绪失控。据此间电信部门不完全统计，上周以来，查询清江各大休闲中心的电话数量位居各种查询之首。说要做到情志喜悦，切勿急躁发怒，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其实都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来休闲中心的白领就是图个凉爽舒服又可以放松自己的环境，游个泳，做个水疗，按个摩，‘叹’一下生活，热气走了，人就舒服多了，情绪自然就好。清江大仁休闲中心黄先生透露，休闲中心费用相对较高，接待的顾客多为白领，7月份以来，营业额上升了。
大仁休闲中心是一间以健身、桑拿、美容、SPA为一体的休闲健康中心，有价值20万元的跑步机、开放式动感单车等进口欧洲健身设备；室内恒温泳池、室外冰水池，令你全身心的彻底放松；还有肚皮舞、有氧健身操、动感街舞、外国民族舞蹈、各类踏板有氧、水中有氧、健身球、搏击操、形体、多元瑜珈等课程。与周围的建筑物和谐共存，使客人未进入大仁桑拿中心，就能感受到其独特的韵味。中心特设多个优惠项目，优惠项目包括一项专业理疗及24小时净桑服务。与此同时，网唦、自助餐等餐饮设施齐备。桑拿中心内分五层，顶层设有恒温泳池，所以即使在湿冷的冬季，亦能享受游泳的乐趣。在这里，客户将拥有一个“健康，美丽，时尚”新体验。
晚上9点多钟的时候，雨停了，天上露出了蓝幽幽的一弯月亮。
集体宿舍的男人们发起兴来，起哄说一起去休闲中心摩他一把。王非的兴致看上去很高，他竭力唆使王凯去，说：“为了你，今天去一个正轨的地方，小姐不收小费，也不按摩。”
王凯问：“对头，按摩是啥子意思？”
王非听后笑了起来，说：“你是过来之人，问我这个，不是拿我开心嘛。”
王凯说：“哦，哥子，我真的不晓得。”
王非还是笑，说：“莫非，那地方你一次都没去过？”
“没得。”王凯说，“我发誓。”
王非想了想，作恍然大悟状：“晓得了，以前你是管纪检的，上面没人请你，下面没人敢叫你，可以理解。”
王凯问：“哦，你们经常去吗？”
王非说：“也不经常，一个星期一次唦，反正要洗澡，顺便做做按摩。”
王凯说：“对头，这地方不就是浴室嘛！”
他说：“那个地方，那个浴室也叫浴室，淋浴能把你冷死，大池能把你烫死，啥子服务都没得，真是便宜没好货。”开腔间，王非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见王凯还在犹豫，王非便附耳过来说：“你快一点唦，他们本来不想带你去的。假如你真的一次没得去过，那活的真是太亏了。其实也不贵，做个全套不过三毛钱。”
“三毛钱？”王凯差点叫起来，“你开玩笑唦？”
王非愣了一下就真的笑起来：“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毛就是一张老人头。”
王凯想，这个价格，够我全家洗一冬天了。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全套是啥子意思？”
王非笑道：“你去了不就晓得了吗，何必把啥子事情都说破呢，让它朦胧一点、含蓄一点不好吗？”一行共是六个人，分乘两辆出租车。七弯八绕，最后在大仁休闲大楼的亮得耀眼的玻璃大门前停下来。王凯注意到明亮的玻璃门面上贴着一系列彩色的数字：48元，58元，68元等等，搞不清是啥子意思。他们各人买了票去洗澡，这没得啥子好说的。
只是，王凯发现他们几个人洗的都有些潦草。很快，大家穿上统一的浴衣向二楼休闲厅走去。途中，王非掀了掀王凯的浴衣，见王凯里面穿了条裤衩，扑哧笑起来。王凯问他：“笑啥子？”他不肯说。王凯去掀他的浴衣，他防备得很好，没让王凯掀。他告诉王凯说，到了上面别慌，要挑一个漂亮点的小姐。他还说了些啥子，王凯晕晕乎乎的，也没咋个听清，就跟着他们几个人上去了。
休闲厅中间是一大圈躺椅，墙壁四周布满了镜子。经过多次反光、折射，镜子里层层叠叠的，全是光胳膊光大腿，小姐们猩红的嘴唇、靓丽的脸和飘来飘去的长发，而暗淡的光线又使得这一切看上去很不真实，恍惚如在影院的银幕之中。他们刚在中间的躺椅上坐下来，就有几个小姐很殷勤地送茶来了，弯腰的时候顺便就露出了她们领口内饱满的风光。她们的嘴也顺便接近了他的耳朵。她们开腔的声音很轻，看上去好像一对对情侣在窃窃私语，说着啥子私房话。王凯面前的小姐说：“欢迎光临大仁休闲中心，谢谢先生，我是号服务员，很高兴为您服务。先生您可以先洗头，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满意，再泡脚，做按摩，如果不满意，您随时可以换其他服务员──先生，请唦。”
王凯转头看一下同来的其他人，他们都和小姐窃窃私语，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啥子。看来，只有王凯自己来个随机应变了。王凯说：“你们洗头和我自己洗头有啥子区别？”
小姐说：“当然有区别，我会为你做按摩，很舒服的唦。”说着，小姐将手对着前面一张转椅一指，露齿一笑。王凯就很听话地沿着她手指引的方向，坐了上去。小姐问王凯用啥子牌的洗发水，王凯说他不讲究，小姐看着办唦。小姐问王凯脱不脱发，王凯沉吟了一下，说有一点，不太厉害。那，她就给王凯用霸王牌的，防脱发的。
霸王牌洗发水很清凉，号小姐的双手很柔软。从镜子里看，王凯的头上很快堆起了一堆白色泡沫，泡沫上方是一张小姐略显苍白的脸，那张脸算不上好看，但看上去很有意思，这里主要指她的表情。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的，像一只昏昏欲睡的懒猫，又很容易让人想到港台剧里的那些“三级演员”。渐渐地，头皮和头发上的快感随着一双手柔软而有节奏的摩搓，像头发似的生长出来，并渐渐覆盖到全身，人必须有很大的克制力才能不发出哼哼声。
其实，小姐一开始就在给王凯做榜样，她的呻吟和表情都做得很到位，极富诱惑力，王凯弄不清楚她是否比他更惬意。当时，王凯坐着，小姐站在王凯身后，转椅的靠背只齐着肩，这样一来，王凯的后脑勺就不得不靠在小姐的胸脯上。这点，是王凯后来才发现的，等王凯发现的时候，小姐胸口的衣服已经被王凯头上的白色泡沫给弄湿了一大块。王凯偷眼瞧瞧其他人，王凯左边坐着王非，右边坐着陆家欢，他们都像一只被挠痒痒的狗一样，被他们的主人侍弄得极其陶醉，极其服贴，他们身后小姐的胸口上也都同样湿了那么一大块。所不同的是，他们的小姐都比王凯的漂亮，因为漂亮所以表情就显得更性感一些，令人怦然心动。
于是，王凯闭上眼睛，专心致致地感受后脑勺那一块弹性的起伏。不知何时，左边王非的脚下踩上了一只特别的红塑料盆。接着，右边的陆家欢也把脚伸进了一只绿色盆里。小姐弯着腰在给盆插上电源，就在即将插入的一瞬间，陆家欢突然将双脚湿淋淋地提了起来：“我好害怕耶，水可是传电的。”小姐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她及时领会了陆家欢的幽默感，小姐和陆家欢互相幽默配合得很默契。小姐插上电源后，那只绿盆立即像触电似地颤抖起来，并发出一种抑制不住的嗡嗡声。陆家欢装着很胆怯地将脚伸进水里试了试，不料身体发出一阵激烈的颤抖，然后手指着绿盆，一声不吭地倒在转椅上不动了。小姐再一次及时领会了陆家欢的幽默感，并用很开心的笑声来欣赏客人的逼真表演。这场面真是让王凯大开眼界，和陆家欢同事这么多年，竟不晓得他有如此机智、幽默的一面，在陌生的女性面前有如此悠然自得的感觉和风流倜傥的风度。
然而，事情还没得完，当小姐再次将湿漉漉的胸脯靠上陆家欢的后脑勺时，小姐自己也猛烈颤抖起来并发出一声哑哑的尖叫，还是他身后的小姐反应快，她一弯腰，拔下了那只绿盆的电源插头。其实，大家都误会了，那是陆家欢在那一刹那间偷偷地在小姐腿根上掐了一下。小姐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手，嗔怪地说：“你真的要死了。”这时，王凯身后那个小姐又弯了一次腰，将插头又插了上去，那只绿塑料盆正常地颤抖起来。陆家欢将自己的姿势躺得更加舒畅也更加放肆些，将头更紧地贴在小姐怀里，喃喃着说：“真舒服唦，我真想天天来唦。”
小姐娇嗔地应道：“对头，那你就天天来唦。”
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据说是这家中心小姐的八字服务承诺。陆家欢又说：“可惜没钱唦，你肯不肯欠账？”小姐一时想不出词儿，就低下头嗤嗤地笑。因为，笑永远是最好的回答。况且，笑还能给人带来灵感，比如笑过之后，小姐的应词就出来了，如果你细细品味，还会发现这词应得相当绝妙。
小姐说：“先生你咋个会没得钱呢？你会越来越有钱的……”
旁边的陆家欢一直在和小姐说悄悄话，另一边的王非好像也在和小姐不停地叽叽咕咕。王凯自愧不如，一脸的木相。小姐见状，主动地问王凯：“先生，你脚上有没得脚气？”
“我……”镜子里的王凯脸上倏地红了。
小姐俯首一笑，贴耳过来说：“哦，有一点是不是？”
王凯点点头。“那就为你加一点硫酸液，治脚气很灵的。”小姐真是体贴入微呢，王凯想，我想的、我不好意思说的她都替你想了、说了，连羞涩也代我羞涩了，先客人羞涩而羞涩，甚至先客人快乐而快乐，这就是她们的专业素质。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专业的和业余的就是不一样唦。半个小时前，她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现在却成了王凯最知心最亲近，甚至几无秘密可言的人。当然，不可否认，这一切是建立在一定数量货币的基础上的。宾至如归，是唦，老实说，这个成语王凯使用了二十多年，直到今天才算有点开窍。在这里，王凯是一个客人，更是一个主人，那些素昧平生的美丽小姐为啥子会突然将王凯捧为上宾，殷勤备至，犹如女仆对待主人，犹如嫔妃侍奉君王，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这就像她们门口的那一幅“小猪听命受训图”一般。
王凯突然明白了，那些年轻同事为啥子会将每月薪水的半数以上送到这里来毫不痛惜，难道能说不值。过去，王凯对这种“休闲”、“按摩”之类的服务献出过很大数量的挖苦和讽刺，现在想起来，不由得感到脸红。看来，还是人民币上的那位伟人说得对，“没得调查就没得发言权。”要发言，必须体验生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要晓得梨子的滋味就必须亲口尝一尝。”
应该说，随后的王凯是自觉地走进按摩间的。这次，王凯没让小姐主动请，他是看见王非陆家欢在小姐的指引下鱼贯走进了按摩间，就主动自觉地跟了上去，生怕掉队似的。同时，王凯对下面可能发生的事情，怀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和隐秘的期待，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
封闭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小床，医院内科的检查间，门上有着一块玻璃，却用床单遮住了。小姐跟在王凯身后，手里拎着按摩用品包，另一只手端着王凯一次都没饮过水的茶杯。王凯有些慌了，突突地直跳，咋个可以让小姐为他做这种事呢？
王凯站在床边不知所措，不晓得该不该立刻躺到床上去。
小姐说：“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王凯说：“对头，是唦。”
小姐走过来，开始熟练而有条不紊地解开王凯浴衣的钮扣，然后轻轻一抖，质地光滑的浴衣便像一面橙色的旗帜飘然降落到了小姐的臂弯里。现在，王凯的上身光裸了，除了一条三角短裤，幸好里面穿了一条…不知王非他们穿没穿？“好了，现在你可以躺下了。”小姐轻声说。于是，王凯就乖乖地躺到了床上，仰面朝上。小姐用一条毛巾盖在王凯光裸的肚子上，然后在王凯脚头坐下，开始摆弄王凯的脚。王凯浑身立刻被一种不安紧紧摄住了，他仰了仰头，想对小姐说啥子，可终于啥子也没说出来。
四周光线昏暗，小灯珠的微光映亮了小姐那张年轻的脸。那张脸不很漂亮，但异常光滑、白皙，像蛋白一样发出圆润的反光。小姐怀抱王凯的脚，轻轻贴在她胸前，有一种母亲哺乳时的专注和静美，王凯似被她的职业姿态和形象深深打动了。
王凯就这样抬起头，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不时地瞟王凯一眼，平静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些羞色。以会儿，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抬起一只手想遮住脸，但没得来得及。这个哈欠来得有些突然，且大幅度扭曲了她脸上的五官，破坏了原来的职业美感。作为补偿，她向王凯丢过来一个忸怩的笑容：“你咋个老盯着我看？”王凯想说，你很美。但是，最终还是没得说出一个字。王凯想，一定是自己身上的某个功能出了大问题。捏完脚，小姐关了那颗小灯珠，在黑暗中深深地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王凯的脚板离开了她的胸口，开始正式接受她的按摩。
小姐往王凯脚上涂了很多清凉而滑腻的油膏，开始一个脚趾一个脚趾地作按摩。随后，小姐的手复合地沿着脚杆子朝上前进。这种前进，是摸索式的，当停留在他的裆部位置时，一种复杂的感觉由浅入深地被激发了出来，酸、疼、痒、麻的种种感觉便交叉复合一起朝王凯袭来。小姐在他不经意间，已脱掉了他身上的裤衩子，在她眼前，他赤裸裸地若一条鱼呈现在案板上，是待价而估，还是就地拍死后下锅做一窝酸菜鱼，不得而知。
此时，王凯听见隔壁间里不时传来男人们忍俊不禁的嘻笑和呻吟，还隐约听到几句喁喁私语。
“好痒好痒，小姐……“
一天，顾大年和顾大仁哥子两人一起，在大仁休闲中心接待了顾大年的老战友来访。
饭后，顾大仁邀请战鸣进行桑拿式的娱乐活动，本来是件大好事，没想到却遭到战友的拒绝。战鸣解释说，许多下乡干部，或是农村干部，由于中国的干部多，多的办公室坐不下了，就打发到农村去换个鲜儿。没想到，这些干部也不是省油的灯，精力充沛，在农村整日里没事干，守着几个老人、小娃儿，再加几个留守妇女，思想工作没处做，就在女人身上寻开心。自古：深山出俊鸟，农村不乏俊俊的，傻傻的，纯纯的小媳妇，干柴烈火呀，都把玩女人做为一项工作上的福利。没成想，这一活动，伤了夫妻感情，坏了身体，甚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顾大仁说：“愿闻其详唦。”
战鸣说，俗话说：“农村干部下了乡，村村都有长母娘；家中无子愁爹娘，乡下娃儿坐满床。”这不就是典型的写照？当然，我给你们讲一个很典型地例子，就能帮两位哥子来说明问题。在四川、贵州、云南三省的交界处，有一个叫三家寨村的边远山村，由于村里的男人相继外出打工挣钱补贴家用之后，三家寨慢慢成为了一个当地人形容的“寡妇村”。寨子里的这些女人长期不甘寂寞，饱受相夫之苦的煎熬，身边缺少自己男人的温暖，一有春风便红杏出墙。于是，竟然10余名妇女竟都相继倒进了同一个叫杜凤华的无赖男人的肮脏怀抱。
“女人偷人了。”这消息传到了村里老人的耳朵里去，守旧和传统的老人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惊慌，唆使已经返回家中的男人们团结起来，围剿杜凤华这个恶棍。最终，七八名男子挥舞锄把、木棒，朝着杜凤华的身上一阵乱打，杜凤华悲惨的哀鸣很快就被棍棒的敲打声淹没了。
战鸣说：“这个‘万人恨’被村民们打死十多天了，没有一个人去替他收尸。”
顾大年和顾大仁哥子听了，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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